Le hérisson

最近不斷的都會碰到”生小孩”這個話題。

在香港時，跟幾位人妻朋友聊天，除了一位正在懷第二胎外，另外三位都結婚一陣子準備要懷孕了，我雖然很排斥這件事，但是被很多已婚朋友訓練有素，也很能聊這個話題，其中W講話很有智慧，他說在生小孩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愛小孩，而且當我把虎媽媽的CNN節目給她們看時，我說看完覺得教育真是任重而道遠的事情和當媽媽真辛苦啊，W說，生小孩之後會一直碰到無法事先預期和掌控的事，沒有一個媽媽是事前就能完全準備的，但是碰到了自然就會有辦法面對- 我覺得這真是很偉大的情操阿…

回到倫敦，跟已婚的M喝酒，也聊到這個話題，她跟我的想法比較接近，就是目前並沒有想，不過她的先生很喜歡小孩，以後應該也會考慮生小孩，她很好笑地說，以後如果她生小孩了，拜託我們還是要找她出來玩啊，千萬不要排擠她。會這樣說是因為，倫敦這群女生朋友們，後來聚會都比較少找其中一位有小孩的媽媽N，但是這位媽媽卻很想要繼續跟以前一樣的常參加聚會，M說其實大家也沒有刻意不找N，但是就是自然而然的就少找她出來了，竊以為其實這也是必然發生的一個現象阿，像這次去M家作客，N也有帶小朋友來，從頭到尾小朋友都很嗨，無時無刻都必須有一個人緊緊跟隨，當主人的和身邊的人也都跟著要注意，像是酒杯酒瓶都要很小心，沙發上披著漂亮的白色毛皮，看到小朋友爬過去，開心的磨蹭著，知道女主人會怕髒，我也跟著緊張的把毛皮先拿到一邊；辛苦的媽媽來作客還得要準備小孩食物，進去借了鍋子煮弄一番，交給爸爸開始餵食工作，剛好主人也開始上菜，爸爸也得繼續專心地餵食，先讓媽媽吃完再換手，看得我都為他叫餓，好口年喔。邊餵食小朋友也是跑來跑去，飯粒不停地掉在地上和桌上，爸媽緊張的說，趕快趁女主人看到前擦乾淨…從頭到尾小孩子都沒有停止活動過，爸媽就得時刻看顧著，其他人看電視的看電視，喝酒吃零食的就窩在沙發上，同樣是客人，帶小孩的爸媽實在很辛苦耶。後來我剛好跟他們一起離開去坐地鐵，我又更感受到帶小孩的辛苦，明明這對爸媽自己一整個下午也都很累了，看的出來滿臉疲態，還要繼續把手推車扛到樓下，推到地鐵站的途中也是階梯上上下下的，那當然的用扛的拉；進了地鐵都要排隊等電梯，花了雙倍的時間，到了擠死人的地鐵，車廂一打開，根本就塞不進去，他們叫我先走，我也只好先無情的告辭拉…雖然這樣有點不好意思，但是我內心其實還蠻怕跟小小孩一起乘坐交通工具阿，光是想到要是哭鬧起來，我就頭皮發麻了…

說實在的，我覺得小孩是真的也沒有可愛到會讓我想要忍受這些辛苦耶，我可能只有在偶爾幾剎那覺得”阿小孩子真可愛”，剩下的99%的時間都會內心OS覺得真希望現場沒有小孩出現，安靜的大人們聚會多好。而對我來說那種可愛的程度，就跟我對新家裡的兩隻貓咪，或是周帕菲的可愛認知是差不多的。而且我很怕在聚會或是坐飛機之類的時候看到辛苦的爸媽們，當然這些爸媽們可能跟我完全不一樣，愛小孩到不覺辛苦，但是我看了就覺得很累，而且我覺得大家別再自我洗腦了，這就是很辛苦啊! 想到我只有跟這小孩相處一下午就受不了了，這媽媽還是全職照顧小孩耶，24小時要跟小孩子相處在一起…OMG

當然，坊間很多說法，像是”辛苦一下就過去了”，這應該是一種屁話吧，我估計這種辛苦會讓人加速老化，等到”辛苦過去後”，你的青春小鳥也就一去不會復返了。而且這種辛苦根本就是燃燒自己的生命，來創造宇宙繼起的生命，自己的生命燃燒一陣子，哪還有力氣管其他事情啊，什麼理想和成就還是興趣跟嗜好也都一併被燃燒掉了，雖然媽媽們都看起來很滿足於為小孩忙碌，但是我總覺得那也是因為她們都忙到無暇觀照自己的人生，只好無限放大自己的小孩，好像人生中小孩最偉大，成就小孩就等於人生圓滿無憾。

養兒防老論事實證明也是完全無效吧，除非跟小孩立好契約，長大不准去外國工作生活，不然一點也防不了老，只會”養兒讓妳老”。

另外，所有生小孩的女性都會告訴你，不管先生多幫忙，女性絕對還是得付出最多心力的一方，不論是自願與否，這是天生使然，小孩是從妳肚子出來，妳就是得辛苦比較多。有些人覺得無奈，有些人很甘願付出。唉，當然很多事情不能拿計算機這樣斤斤計較，不過我都會覺得，如果先生跟太太要投票要不要生小孩，太太應該要有兩票吧，因為之後不論怎樣，她先天上就是得付出比較多啊。

我也知道，很多人生的事情都是想太多無意義，但是我每次想到身為女生被預期就是要生小孩和有時間壓力這件事，就會覺得很悶。看到大家生小孩都這麼辛苦，就覺得到底是為了甚麼哩，你縮縮~~~ 有理想一點的母親就會把工作辭掉，專心生養小孩，但是因為沒有了工作，就變成照顧小孩和家務事”自然而然”都是她的工作，在柴米油鹽和管小孩這些事情上，真的很難想像是要怎樣獲取成就感和不斷的學習前進而充滿魅力呢? 蓬頭垢面和黃臉婆加上緊張兮兮應該是可預期的吧；那些沒有辭掉工作的職業婦女，就要面臨爆肝的生活，白天工作晚上照顧小孩，光是想到我就頭痛(摸額頭)。只能說，太佩服身邊的女性了(點頭鼓掌中)，我不覺得她們做得到我就做得到阿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