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月回台灣整整一周,繼續arbitrage雙城記的生活,回台灣前先在網路上買好各種生活必需品,像是白河蓮子、兩角銀的純冬瓜條、台灣好農的各種雜糧像是紅豆、薏仁等,是說現在買東西都要先問有沒有檢驗報告,幸好這些店家可以買東西,不然真不知道要去哪裡買安全的食品。這次還買了pchome竹底拖鞋,因為香港比較多的是進口貨,像這種重視原材料的食物跟產品,要想找天然好貨得要回台灣買。當然台灣其實也是充斥著品質不佳的劣質品,就得看怎麼選了。香港的進口貨又多又好,尤其像紅酒等進口貨,免稅後價格總是比台灣便宜許多,有時回去就一人帶一瓶回台灣,一瓶省個兩三百塊心裡也爽。
這次回去幾乎沒有找朋友聚餐,辦護照、看醫生、做檢查和親戚聚餐就夠我忙的了,實在不想排得這麼滿,倒是一不小心打卡被大家發現蹤跡了,好朋友難免抱怨"怎麼沒有找我?,其實現在年紀漸大,總覺得聚散有時盡,平常有互相關心的心和能保持聯絡就好,見不見面不太重要。倒是忙碌中安排了兩件事,都是我非常想完成的,一是跟小元老師上芭雷的私人課,一是上台北裏千家淡交會的茶道課。
在倫敦、紐約、台北、香港都上過芭雷入門課,對我來說我始終認為小元老師是我最最欣賞和敬佩的老師,不論是講解得清楚、比喻得生動、對學生(知道做不到的痛苦)的了解、自己身為老師和舞者的持續進修和進步等,讓我視為最棒的老師,每次上過小元的一堂團體或私人課,總覺得豁然開朗,觀念清楚,身體也輕盈許多。倒不是我擺闊,一定要上私人課,而是因為現在很懶惰,每周能上到一堂芭雷課就很不簡單了,這樣練習不夠其實很容易練錯,身體容易自然而然的習慣錯誤的姿勢或方法,因此我覺得量少要質精,幾個月能跟老師上一兩堂私人課,把正確的身體和觀念好好refresh一番,回來香港上課時才會事半功倍。
第一堂私人課時我問老師,要怎麼樣的程度才能穿硬鞋? 老師說腳背力量要夠,我問那 "我"可不可上硬鞋呢? 老師沒有反對,只是建議我應該要頻繁固定一點練芭雷,我問老師我的第一堂硬鞋可不可以跟老師上,老師說好耶。叮嚀我該去哪買鞋,要問清楚怎麼選鞋、保養鞋、縫緞帶和彈性帶,約好下次上課時間。
兩個小時的課,大約前半堂仍然暖身和練軟鞋,光這樣我就噴汗到不行,穿上硬鞋又緊又硬,真的很痛! 我還以為硬鞋是靠外力先壓一壓軟掉,結果老師說最好是靠自己的腳壓軟,我的食指比大拇指長,繳內大拇趾關節又很突出,頂得真的很痛啊,不過硬撐也是撐過去了,脫下鞋子看,壓迫到的地方都有點發青,下次可能要找東西貼著墊一下。
撇除狼狽的部分不談,顛上去的感覺真的很棒,尤其是夾五位的動作看到自己的腳背,真的有種優雅的假象喔。
這張照片是我去買鞋時,小姐讓我照回去按照這樣縫,希望我不久後也能把我的硬鞋穿到這樣又舊又破!
最近看了幾本跟茶有關的書,<茶之書>作者岡倉天心,譯者谷意,真是本讀來舒服用字優雅的好書,只可惜篇幅太短,真希望作者當初能多寫一點。這種翻譯書,果真如周老爸常說,譯者的功力不在於外文有多好,好壞見長的關鍵是中文程度,這位譯者顯然文學底子極深,援引博徵,把這位日本作家的英文作品翻譯得如此有深度,讓我連讀兩次仍津津有味。
上次在北投文物館的茶道見習,總覺得沒有感受到茶道中"道"的部分,覺得有點小遺憾,香港的裏千家仍然沒有回覆我的信件,只好繼續往台灣的茶道教室尋找,打電話去台灣裏千家淡交會,一位聽起來像是日本人的太太接電話,言談中很是熱心,邀請我9/23參加星期二下午的課程。
藏身在信義路五段的辦公大樓中,鐵門進去後發現竟是很正統的日本建築,那天接我電話的日本太太(簡稱高太太)很熱情的歡迎我,介紹另外兩位身著漂亮和服的日本女生給我,雖然開始學日文,但是仍然記不住她們的名字,一位太太明顯看起來就比較資深,另一位則留露著美少女的稚氣,滿臉堆著笑容,是那種不用笑都像在笑的女生,當下就決定喜歡她們了。
我原本希望這次就能上課,但是高太太似乎這次要我先見習,下次再正式上課,我填了會員表,高太太認真地看我填完的表,說"喔你的名字真的很好耶",我笑著接話,我想她的意思是因為很短很好記吧,她看了地址說,喔你家很近很近,拉我到窗邊跟我解釋這附近的地理環境,強調捷運站很近,走一條路過來就到了,雖然我想我應該都會坐計程車吧,但還是很感激如此貼心又熱情的高太太。
另外一位學員是台灣太太,姑且叫她朱小姐,高太太說她學了半年,做得很漂亮喔,她也親切的跟我打招呼,後來她在練習 "立禮"時,還特別讓我也去學一點點怎麼拿水勺的手勢,光這一點我就已經忘記了lol
開始上課時,高太太讓我拿椅子在旁邊坐著,她說她陪我看,解釋給我聽,內心覺得很感激,居然讓我當主客且不用跪耶,真是很貼心喔! 我一坐下來,就感受到無限的寧靜,沒有北投那次的忙亂和不悅耳的噪音,放眼所及都是木頭色,一片平和,日本太太的優雅身影更添加許多美感,內心不自覺的崇敬了起來。我就這樣惶恐地當了一次這位日本太太的客人,上次見習過依稀知道一些當客人的規矩,例如一開始送上和菓子時,要先放在次客前說那我先用囉之類的客氣話,用懷紙把和菓子捧起來,用專門的叉子切小塊(後來才知道是切三塊)後慢慢地吃掉,我問高太太正確該怎麼做,她笑著說沒關係要我就先吃,最後可以再問她問題,我想她是因為把我當客人,所以不打算以茶道的規矩約束我吧,後來日本太太開始泡茶了,她的動作真的很美,高太太說她是用濃茶的泡法泡薄茶,我猜是因為薄茶的客人的禮節比較簡單? 所以她是用難的方式泡簡單的茶,她泡好後優雅的端過來我面前,接下來我已經忘記該怎麼做了>< 老師提醒我,用右手把碗低拿到刺客中間,恭敬的說我先喝囉,再拿回來面前,感謝亭主,再拿起茶碗右轉兩次,亭主很貼心的提醒我小心燙喔,喝完後好像左轉兩次,放回前面,再欣賞茶碗之類的,後來亭主也再問我還要不要再喝一碗,我就客氣的說不用了,高太太親切的說,如果還想喝可以說喔,不要客氣耶,呵呵真是很喜歡這位很有情味的老師啊! 上次在北投小有缺憾終於在這次的第二次初體驗中彌補,讓我真心嚮往茶道起來!
接下來我移到旁邊看朱小姐練習,那位年輕的日本美眉則在旁邊幫忙糾正她,似乎茶道有大一部分學習是這種學姊學妹制。接著是日本美眉練習一個好像很難的茶,看她進出和室好幾次,連怎麼開門、哪隻腳先進茶室、哪隻腳先出茶室,怎麼走好像都有一定的方式,高太太跟我說,茶道有好多好多可以學喔。日本美眉的客人是高太太和日本太太,我跟朱小姐在後面看,高太太之前告訴我,以前千利休是為武士泡茶,武士之後或許會活回來也或許不會,我自己的延伸想法是,怪不得許多人說茶道是一期一會,就像此時此刻,完全不同背景的幾個人,同坐在這個空間分享這個片刻,亭主認真的泡茶,招待客人,而客人則以滿滿的禮節回應,主客間和這個場域形成了神奇的片刻,我們不像古代武士有可能一去不回,但因緣際會,此時的人事物和心境未來也未必會再重複,當下也無限珍惜這片刻,這種第一次感受茶道的美好稍縱即逝卻令人無限懷念的感覺,很美好喔。
朱小姐在練習立禮時,高太太用濃濃日本腔的中文說,你現在愈做愈快,"這樣不好",朱小姐應答說好,wow親切的高太太教起人來也是很嚴格的呢。立禮在我的了解是裏千家為了推廣茶道到全世界發展出來讓外國人"不用跪"就可以學茶道的一種獨特模式,畢竟我們不像日本人從小就練習跪坐,這跪起來不到三分鐘就整腳發麻,立禮是在一個特殊設計的漂亮桌子上表演茶道,亭主可以坐在一個小矮凳上。朱小姐雖然學習不久,但纖細又修長的手指真是很適合茶道,欣賞她泡茶真是心曠神怡阿,連高太太也一直讚她說她做起來很美。話說我天生手很小,跟身材一點都不搭,以前練Flamenco時好友K就常笑我說,怎麼都看不到我的手(來取笑我手太小),既然沒有天生的優勢,只好用發自內心的優雅來彌補拉 (自己在笑)...
接著大家開始收拾工具,沒看過不會相信他們對道具、器物的重視和保護,高太太教朱小姐把水屋的竹架子整個拿起來,用毛巾擦拭乾水槽的底部,也再把上面的竹子架子擦乾,另披乾布在水槽上才算完成。高太太說每天下午或晚上的課都是要做到這樣才行喔。
高太太還拿了一套練習的衣服給我試穿,看到我合穿她開心的說可以耶,那這套先借給我用,馬上幫我寫了名牌貼紙,放在櫃子裡,說這就是我以後的儲藏櫃拉,內心其實有點擔心如果下個月不能來上課怎麼辦,那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,現在正努力地改機票,希望下個月也能來上一堂課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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